晨光撒进窗台的时候,一只嫩黄色的鸟也混着光晕一锅倒了进来。m4xs.com
小鸟豆大的眼珠转着贼溜溜的光,奔着桌上一碟炒豆子而去。
偏生这鸟偷个食也不顺溜,没啄几颗,就把豆子扑腾得到处都是,一颗豆子好巧不巧滚到睡在躺椅上的李白嘴里,一代诗仙差点在睡梦中交代了。
“咳咳咳咳咳,”小黄鸟在李白求生欲极强的咳嗽中吓得干脆扑翻了碟子,李白撑起身子,任由自己咳个死去活来,朦胧的眼睛还没对好焦距,就发现了另一件大事——
“诶,月初去哪了?”
床铺上的被子叠得齐整,睡觉的褶皱也被抚平了,仿佛这床没睡过人似的。
李白思索着,月初这个人怕不是有点洁癖和强迫症,当下决定整理好自己的穿着,细致的冠好以前随意扎起的墨发。
至于月初去哪了,心宽的李大诗人倒是没怎么担心,那么大的人了,总不会自己去作死。
想好这些,李白穿好鞋袜,神清气爽的关上窗户,开始围捕那只可怜的小黄鸟。
由于比起现代来说,这里宵禁的时辰太早。所以,早早入眠的月初也早早的醒了。
她买好了早点,本想等着李白醒了一起用,结果李白有种你不叫我我就不醒的味道,包子快凉了也没醒,睡得十分随心所欲。月初又不知道叫醒他要做什么——
“李白在没当官的时候,大约是个无业游民吧?”月初暗想,“心情好的时候就写写诗,然后继续游山玩水?”
这生活真美好,有钱果然了不起。
本着不浪费食物的性子,月初果断吃掉了他那份早餐,意料之中的撑到了,于是便决定去逛逛集市,消消食,顺便了解下古代的风土人情。
临走前,她非常不厚道得摸了几片有主的金叶子。
“反正李白他爸很有钱的样子。”
月初回忆着李白向他爸辞行时,他爹偌大的府邸。
三两下安慰好自己的良心,她便走入了还漫着稀薄晨雾的长街。
街上已经有了不少人,叫卖果子,小饰物的声音此起彼伏,都透着蜀中商人闲散的味道。
月初见到街边那几摊卖的果子看起来新鲜可人,便掏了铜钱买了个水灵灵的小青梨,一口咬下,清脆得紧。
天然土生土长的果物香味很足,甜丝丝的梨汁很是清润,月初就着青梨逛了大半条街,又拐到衣行里添置了几件合身的衣服。
出门时,月初将自己素净的衣裳随意改了改,裁了件不像样的男装,用木簪把长发紧紧束好。
她未怎么发育的身子修长匀称,很容易的伪装成一位俊俏小公子,现在换了件正经的男服,穿起来更像那么回事了。
可惜,出师不利,月初刚捯饬完自己,还没风光几步路,不知道从哪个墙角旮旯钻出一条脏得难实本色的土狗,龇牙咧嘴着蹭过她的衣摆——
月初和蹭上一层油水的衣摆面面相觑片刻,当即断了继续闲逛的念头,脚底生风地回了客栈。
小二远远和她打了个照面。早晨出门的姑娘回来时乍一看变了性,那小伙子舌头有点打结,幸好陆公子只是对他点头示意,径直上了楼。
打开房门,李白正折腾得不亦乐乎。
鸟在房里扑棱着翅膀,见门开了,突生神智般的朝着门扎了过来,没想到扑得太低,被后面赶来的李白伸长了手,整只逮得正着。
比月初高了过一个头的人差点扑到她身上,扮一早上男人的月初眼角跳了跳,情急之下恢复了本音:“你干什么呢!”
“抓鸟。”
李白仔细看了看眼前穿着淡蓝色男装的人,她的杏目微眯起来显得有些冷清,看起来她自我感觉还扮得有模有样的。但她的长相和男子差得大了,现在红唇微张的样子还露出点小女儿的娇态。
她身上的淡蓝不是霂弦身上显得稳重的那种不深不重的水蓝,仿佛天初明藏在云雾间的那抹颜色,懵懵懂懂的显得有些稚嫩和可爱,看起来
——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