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丶是这样的吗？」高烮也因此想起了後来变成酒鬼的父亲，於清醒时总跪在地上说爱他，有愧於他们母子俩的父亲──但後来想想，高烮觉得父亲根本就没有肩膀，实际上只是个靠着母亲工作吃饭的米虫！父亲只是因为失去了长期饭票而难受，转而指望当时还年幼他去打零工换酒钱...…
「不对。」禁紘人指正：「那是不懂爱的说法。真正的爱，是成全与牺牲。」
禁紘人突如其来的驳斥，吓得高烮惊醒，自幼时回忆的深渊骤然浮至水面！
妮可芳罗兰也因此呆了半响的望向禁紘人，与此同时，妮可芳罗兰想起了高烮的母亲平灵──东坊灵。
（我的父母亲，也可能是像她那样，因着某种苦衷，所以才必须将我舍弃？他们…也有可能是爱我的吗？）妮可芳罗兰难受的抿唇忍泪：（可是…为何我自幼就有一种无须寻找丶无须查探的直觉…我就是知道，至少母亲她，并不想见我。）
禁紘人笃定的说：「因为真的很喜欢对方，所以会愿意为了对方的希望而牺牲自己的一切，只愿成全对方想拥有的幸福。」
妮可芳罗兰眼眶泛泪：「真的吗？不是因为嫌恶，所以只取想取的，然後将多馀的丶不需要的一切，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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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屣吗？」
禁紘人搓了搓脸：「究竟是哪个蠢货嫌弃妳啊？如果有，别理他，那个人铁定就是个超级大白痴！妳跟个白痴计较什鬼？难不成妳被狗咬了，还会坚持要把他咬回去？哼！我们今天都吃饱撑着，有假不放的出来干没钱领的活，还这麽认真的谈论这种话题？姓高的，你是个成年人了，我管不着你。但是，妳！妮可芳罗兰！妳再怎麽早熟，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屁孩，还是个傻不愣咚的学生，想谈恋爱？太早了！真要搞出个小小孩，妳养得起啊？别让那些男人的花言巧语所骗了！功课至上！等妳毕业了，到时候追求功成名就的日子会忙到让妳不可开交，哪里还有那个闲暇去想这些？等妳功成名就了，就凭妳的姿色，还用担心找不到对象？」
妮可芳罗兰莞尔一笑：「主任总是认为，还能够有未来呢…」
「又错！」禁紘人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是大部份的人都这麽认为，也应当这麽想。妳最好也是如此，更要学会好好爱惜自己，不要随便糟蹋自己！看妳总拼了命地在做事，原来竟然真抱有如此绝望的心态？谁都有未来的，就算是只流浪猫，也会有明天的！」
妮可芳罗兰点了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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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妮可芳罗兰他们所乘坐的马车挥手道别後，高烮终於打定了主意的传讯给大凡：「我知道你是杞芢院长在外务处的眼线，一直以来，我也都帮你分担职务的让你方便进行任务。因为我认为主任从无任何不适当的妄念，所以也不担心你会查出什麽。但如今，我实在是想问问你，你的胳臂倒底往哪弯？」
没多久，高烮等到了大凡的回讯：「你猜到了？Haha！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够能言善道，所以才傻到老是帮我把工作抢去做呢？对啦！其实我一直帮院长留意垲葆主任的动向，我也可以诚实的告诉你，不是针对垲葆主任，院长在三个处都设有眼线，像是蔚了梦跟贰亲。你可别以为垲葆主任就没有了，我目前就查出我们处里头的陈孝和学务处的那个修司珀烟应当是她的人。我只是要说，这些都是上位者的小心，你别往心里放。但是你最後那个问题，我就真的不解了ㄟ？都说我其实是院长的人了，而我也确实没做出什麽不利於垲葆主任的报告啊，为什麽你会怀疑我胳臂的去向？」
想到那事，高烮就想痛扁大凡：「你到现在还坚持妮可芳罗兰与禁紘人有染吗？」
讲到这事，大凡就觉得伤心：「小高！你怎麽还在怀疑这件事啊？你都不亲眼见到她和别的男人洗鸳鸯浴了吗？」
顾不得疾风水晶昂贵，高烮不骂不快：「我没那麽说！你既然领了双份薪水，至少买个耳棒掏掏耳朵吧？我更强烈建议你去配副眼镜好吗？或许禁紘人真在主任办公室做过些什麽，但我相信那个真相肯定与你以为的大不相同！至少，对象就不对！」
大凡愣了下，而後又不爽的辩解着：「不是钱的问题，你都不晓得戴着那厚重的镜片有多丑！再说了，口交的那件事，近哲也有看到啦！他还把这消息卖给了院长，让她知道了自己的未婚夫都在学院做了什麽肮脏事！为了名声，院长还被迫重金买断了这个消息维护禁紘人的名誉！」
「近哲的话能信吗？他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要是有人出重金要他帮忙卖狗屎，他会四处宣扬吃狗屎的好处，还愿意当面吃给你看！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正和他交往中，所以他的话你全信？」
「屁！看到你这话，我差点把传讯水晶给捏爆了！我和催颢一样喜欢大奶妹，OK？我之所以都和近哲在一起，是因为院长怀疑外务处有内奸，而我怀疑他，所以才整天都跟他黏在一起！」
「内奸？」高烮终於等到了那一线曙光。
「我是信你才跟你说的，你可别告诉别人啊！」大凡得意洋洋的说着自己的重要性：「要知道我其实是很精明的，要不然院长也不会让我帮她监督外务处是不是？这段时间，我小小的调查了一下，我觉得这次的退学潮很是可疑。平民不适应学院生活，是意料之事，但是年龄层不对。老年人丢去一边，那些最能适应新生活的年轻人是怎麽样？其中办理休学的人，最多的就是中年人了！这最离谱了，中年人有了自个的家庭跟小孩，到了这把岁数还愿意跑来学院就读，自然是原来的生活方式混得很有限，想给家人更好的生活才会来学院谋求前途－－这样的人怎麽都应当是最坚定的学习者，怎麽可能会草率退出？只可惜院长认为我想多了，更反问垲葆主任之前的普查不是没查到什麽相关证据？要是这事真有蹊翘，那麽第一个指向的就是垲葆主任！Haha！果真是夫妻连心，第一个标的都直指我们外务处。也是，退学潮这事若闹大了，受影响的是谁？谁会是受益者？可我却相信垲葆主任与此事无关。谁都知道禁紘人满脑子的大法师之梦，所以院长属意的接班人是垲葆主任。既然是众所周知的内定人选，垲葆主任怎麽会蠢到搬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但是院长的提问也有道理，如果有黑幕，那麽之前的调查报告肯定另有隐情。所以我开始环顾周遭，我觉得近哲这个小子有问题。你记不记得那个时候，原本最准时下班的势利鬼，在那段时间里居然天天加班到最後？只差没能事必躬亲了！可问题在，我最近发现近哲的事业越做越大，其中他最为尽心丶也最大的联络客户居然在鹿柴？你可知道垲葆主任现在人在哪里？Bigno！就是鹿柴！听说她是去找她那个过继弟弟？可我又听人家说她那个便宜弟弟在参加完东坊家的相亲宴後，就和其它京城十三少们一起坐游轮环游世界去了？总之，这事我是越查越迷糊了！说不定真是垲葆主任等不及院长退位了？你要是在乎你家的主任，就赶紧过来帮个手，我还真怕这事让我查出与垲葆主任有关，那就什麽都玩完了！」
高烮傻眼了！
垲葆主任告知他的，是明指这件事情跟南塨主任脱不了干系，没想到在别人的眼里，或许最可疑的人是垲葆主任？
怪不得禁紘人对高烮满是警戒！
高烮苦笑，幸好自己本就是抱持着想要相信大凡的心态，才愿意传讯给他的给个解释的机会。这下子也算是好心有好报，他这边将多了大凡这个帮手，还能帮垲葆主任洗刷嫌疑。
是的，他也相信垲葆实羽不是背後的阴谋者。如果她是，她根本犯不着找高烮暗中进行调查。
可大凡说垲葆实羽同杞芢院长一样在各处安排眼线这事，令他有些心寒。
或许，那是因为大凡说垲葆实羽在他身边也安插了一个陈孝。
或许此举只是方便垲葆实羽打理外务处？
但不管怎麽样，知道自己身边有人监督，终究不是件愉快的事。
特别那个人是自己女朋友的时候，感觉就更差了！
想到这里，高烮不免要再次望向马车离去的方向。
如果，当时的他能有勇气上前一问，是否就没了後来的事呢？是否就能在妮可芳罗兰需要他的时候帮她一把，而不会成为伤害她的帮凶？当然，他应当也就不会在当晚与垲葆主任发生关系，不会陷入今日的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