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种总部，幽暗的地下入口处，白司命正要伸手去触碰门禁，身后忽然晃过一个人影。
“是你？”他压低了声音，“进来吧。”
“被你猜到了？”蓝姬不好意思地摘掉了风衣帽，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妇人之仁，给你哥哥添了多少麻烦？”
蓝姬听到他这嫌弃的语气，有些置气地撇了撇嘴:“哦？怎么，这么多年没见，小白可是一上来就要对我兴师问罪？”
白司命回头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平淡地说道：“进来解释。”
蓝姬的表情僵硬了些，毕竟，她到现在都不习惯小白以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他们可是从小互黑到大的好闺蜜，如今相逢却见对方早已变得如此冰冷如此陌生，仿佛连听她说话都是一种同情，怎能让人不唏嘘？
“没关系吗？”她强颜一笑，“这地方我从未进去过，想必他们……也都不会欢迎我吧？”
“放心，我带进去的人，他们不敢过问。”白司命略带玩味地扯了扯嘴角，拉住蓝姬的手径直穿过了墙壁上那扇无形的门。
一阵青烟散去，眼前的视野立时开阔，明亮的大厅安静得有些生分。
“原来，墙后面还有这么大的空间，而且现在已经快到午夜了，灯还如此长明，人类投资精英种的力度果然今非昔比。”蓝姬轻轻敲着刚刚穿过的墙壁，戏谑道，“只可惜，就算倾一族之力，人族仍旧无法战胜邪族，就像食物链永远不会逆转。”
白司命默默地看着她：“那你觉得，邪族今日的局面，真的算是胜利吗？”
蓝姬刚刚流露出的自负转眼变成了一抹阴郁：“你明知如此，却还不肯和我回去。为什么到头来你们都一样，为了一个人，便要一意孤行，弃族人于不顾？”
“弃族人于不顾？”白司命低声重复，冰冷的眼神如同万仞玄冰，“我问你，到底是谁弃谁于不顾？”
他飞快闪到蓝姬身侧，一拳击打在她背靠的墙壁上，瞪大双眼震怒地凝视着她，如同多年前一样，绝望又狰狞。
“小白，抱歉，你冷静一下，玛德，冷静一下！”
蓝姬用力将他向后推开，可白司命却仍固执地攥住她的手：“蓝姬，你听好，我和你们早就已经势不两立，拥有一半人类血统的我，完全可以脱离邪族的桎梏，不靠任何一方活下去，哪怕终生不再吸食魂魄，哪怕灵力全失，彻底沦为人类。所以，我毫不介意看着那些老家伙去死，哪怕魔族上下都对我恨之入骨，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