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一会儿就没事了。」穆攸离轻轻的抱住她，柔声安慰。
闻言，她愣了半晌後，震惊的抬头看向他。
「疼啊……唔……」她痛的浑身冒出冷汗，额间尽是如豆般大的汗水。她哭求着：「离，快叫太医……」
「抱歉。」穆攸离沉声道。
这下子再笨她也听明白了，只是还来不及质问，便感觉到下身一股热流，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
眼角淌下一滴泪，她动作缓慢的拉开被褥，眼神空洞的看着腿间的那一大片鲜红。
穆攸离默默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仍是不发一语。
「为丶为……为什麽？」她哀恸的看着他问。
穆攸离站起身，将双手负於背後道：「妳可知心儿肚里的孩子怎麽没的？」
「我怎麽知道……」她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穆攸离厉声喝道：「雪儿！妳别怨我，一命偿一命，这下也算是对心儿有个交代了。」
「穆攸离！」她暴吼一声：「你疯了！这是你的孩子！」
「那心儿肚里的又何尝不是？」穆攸离悲愤的说。
「……」她哭着，瞪大双眼道：「那不是你的孩子！那是……」
「够了！」穆攸离出声打断道：「雪儿，妳一直以来都很沉着冷静，心儿是妳妹妹，妳怎麽能因一时冲动就陷害於她？」
她看着他，听着他说出口的质问，她只觉得她好想就这麽大笑出来，可她无法。
「穆攸离，我就问你一句……你信不信我？」她问。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这是……」他解释着。
「一句话，信？不信？」
「我一直都很相信妳，但很抱歉，这次……不信。」他皱眉道。
「……」她不语，只是无声的流着眼泪。
良久，她笑了。
那是一抹自嘲的笑，是一种从梦中惊醒的笑。
「我终於知道为何你登基後迟迟不立我为后了。」
不是因为政务繁忙，更不是因为他想给她一个惊喜，而是从未打算。
自从他和她的好妹妹相约御花园赏花时她就该明白，才不是因为她是她的妹妹他就对她百般包容丶让她进宫游玩，不是因为怕她无聊才让妹妹住在宫中陪她，而是……她在不知不觉中被抛弃了。
尽管她陪他度过那难熬的六年，替他打下这片江山，可终究抵不过那嘴巴甜丶娇俏可人的妹妹。
那他还将自己留在身边的原因是什麽？
呵。
正所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答案非常明了。
「……」听她如是说，穆攸离的眉宇紧锁，骨节因双拳的紧握而微微泛白。
「你走……」她冷声道：「你走啊！」
穆攸离看了她最後一眼，终是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