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露哧地笑了,顿觉轻松的说:“王先生戴眼镜,一脸书卷气,我第一次见到就认定他是教书先生,结果他是个很会赚钱的商人。但我却总叫他王先生,改不了。”
“儒商呗”
张乾语调有点酸。
梦露嫣然一笑,近前俯身抱了张乾一下,轻轻道:“乾哥,祝你早日康复。”言罢,缓缓退身离去。
“露妹,以后一定要再来天河啊。”
走到门口的梦露转身道:“乾哥,谢谢你。”
张乾茫然的望着梦露,不知谢从何来。
梦露轻声道:“乾哥你是那么喜爱藏品的人,对国宝级的十二月花神杯下落你却只字不提,这让我很感动。”梦露顿了一下说:“不过,听王先生讲,乾哥你接触的圈子很复杂很乱,以后你一定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张乾点点头,还想在说些什么,梦露却已转身离去。
梦露走了。
张乾望着掩住梦露身影的房门,独自喃喃道:“谢谢我?谢我什么?谢我没提花神杯的事?为什么要提?你不知道吗,在我心中,和你的遭遇相比,世上的任何藏品都不值一提啊。”
梦露走了。
张乾心底隐隐感悟到,此生再不会见到梦露了。
梦露走了。
张乾的心中不知是悲还是痛,他想起一句歌词:走完同一条街,回到两个世界。
……
默默地,大概过了五分钟,张乾攒足气力冲着病房门说道:“芸,别在门外站着了,进来吧,我正常了。”
唐芸推门进来,脸上显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说:“你真的很了不起,一般人很难评估自己是否正常。”
张乾咧咧嘴,没吱声。被妻子挖苦而默默承受,似乎还是第一次。
“哎,这大礼包上写着字呢。”唐芸来到台柜前望着梦露带来的礼盒说:“你看这上边写着,请马上打开包装盒”唐芸念完转脸看张乾。
张乾也颇感疑惑,忙说:“打开看看”
唐芸打开礼盒,最上面是一封信。唐芸扫了一眼信纸,递给张乾。
信中写道:……乾哥你好,我走了,和王先生一起回到他的家乡,一个在地图上找不到的村落。只是有一心结未了,就是那十二月花神杯。做为今生的相识和永远的别离,我把花神杯给你留下,王先生也支持我。乾哥,放花神杯的锦盒里有一份经公证处认证了的赠与证明。我把十二月花神杯给你留下,如果你喜欢就守着她看护她,如果你倦了累了就把她捐给国家博物馆。我想咱们的花神杯玲珑剔透,冰清玉洁,放在那里都很美……
泪眼朦胧的张乾放下信笺,闭上眼睛,他是在回忆?还是在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