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柴歆顶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踏进出版社，昨晚光是烦恼要送礼的东西，她就弄得几乎整晚没睡，早上还差点爬不起来。
「柴歆姊，妳昨天没睡好吗？」茶水间里，叶雨璇发现她眼下的阴影又加深不少，人也憔悴了点，好奇的问：「舒老师的新书不是已经送印了吗？」
「是啊，可能是因为终於送印太开心了，所以昨天有点失眠。」柴歆微笑，打马虎眼带过这个话题，「对了，雨璇妳那边最近有没有关於大自然的童书？」
「大自然？」叶雨璇偏头想了想，「大自然的我要再看看，不过我这边最近有一套介绍天文系列的书，柴歆姊妳要看看吗？」
天文吗？也不晓得是偏重什麽方面的，总之都先看看再说。
「好，妳下午前可以拿给我看看吗？」
「没问题。」叶雨璇点头应允，看着柴歆疲惫的模样，她张望下四周，悄声问：「柴歆姊，卡登老师很难搞定吗？」
「为什麽这麽问？」柴歆好笑的回问她。
「因为妳找的那麽多提案，不是都被他打枪了？」
「提案本来就没那麽容易找，不过卡登老师人还算不错，至少没有一次定我生死。」她笑着喝了一口咖啡。
说实在的，就连柴歆自己也感到好奇，以卡登老师的名气，他大可找其他出版社，而不用等她一个小小的合作提案，更何况他也知道她的意图不轨，她不明白卡登老师的用意，但也只能尽力去做。
「柴歆。」远处传来同事叫唤的声音。
她从茶水间探出头，「怎麽了？」
「舒老师来了，妳印刷厂那边的打样出来了吗？」
「还没啊，我才刚送印没多久。」
不过舒老师怎麽来了？她不记得有约舒老师来出版社啊。
「谁来了？是那个爱拖稿的舒老师？」叶雨璇也跟着探出头，环顾着办公室，「不过舒老师长怎麽样啊？真想看看她的真面目。」
其实柴歆也才见过舒老师两次，撇除掉爱拖稿这点，舒老师对她倒也是挺好的，每次去他们家叨扰，总是让他大费周章的款待，她都觉得去他们家不是去催稿，而是去作客的了。
「真面目吗？」她抬手指向正推开门进来的人，接着转头观察叶雨璇脸上的表情。
顺着柴歆手指的方向，叶雨璇只看见一个……中年大叔？
「他他他丶他就是……」叶雨璇惊愕的张大嘴。
叶雨璇的反应让柴歆觉得非常满意，想当初她也是这样被吓了一大跳，欣赏完与她当时如出一辙的表情後，柴歆接续叶雨璇未完的话，「他就是舒老师本人没错。」
「可是……」叶雨璇还没缓过神。
「这就是舒老师坚持不肯办签书会露面的原因，他说如果被看到真面目，大概也没人会读他写的小说了，不过我倒是觉得这种反差满可爱的。」柴歆笑了笑，「那我先去招呼舒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