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人的仇恨，都能为他赚一笔不菲的金子。
严矜在看起来最正常的区域门前停下，透过干净的玻璃门，他一眼看清里头的画面：长相或普通，或丑陋，或帅气的少年们，围坐在一个吧台，清一色赤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黑色长裤。
他正困惑着，这些少年的用处，抬头只见玻璃门上挂着一个古风味十足的牌匾，刻着三个字：肉沙区。
在这地下世界，看起来真变态。
艾扬一身黑西装，依旧似笑非笑地陪着他：“知道他们的用处么？”
严矜黑眸从那群少年一一审视过去，浅浅地倒吸一口凉气，薄唇轻抿：“他们的身上，都有伤。”
艾扬发出似乎舒爽的笑声：“对，而且他们是孤儿，准确地说，有些被抛弃，有些是被贩卖了，我会收养，也会参与买卖。”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根烟不紧不慢地吸着，冷白的迷雾背后，是他那张不知悲喜的脸庞。
“你不会做亏本的生意。”严矜平静地阐述。
艾扬唯有对这个想都不想地说：“当然。”
没一会儿，通往这个区域的第二道门发出敞开的声音，他们站在这里，却仿佛自成世界，放肆地观察着别人，而没有人看到他们。
严矜望见了真相。
身着阿玛尼西装，戴着名表的，一看就是上位者的贵人们，一行五个走了进来，熟门熟路，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
吧台上的少年们立刻离开了椅子，个个分开，靠墙倒立，有侍者上去把他们的脚捆起来，吊在了一个合适的地方。
贵人们朝少年们前面一站，刚好平视着少年们旧伤未愈的上半身。
贵人们寂静了一秒，两秒，三秒……笑容在他们的脸上渐渐消失，换上了极其凶恶的狰狞之色，似乎刚刚的寂静不过是在回味生活对他们的碾压，如今拳头一出，全发泄在了这儿。
严矜，原本冷着面容瞧着，随着“贵人”毫无人性地揍着那些嗷嗷叫痛的少年们，他脸色僵硬，定定地望着里头脱离人性的一幕。
“想想谁混的都不容易。”艾扬呼出一口轻烟，习惯了的目光，“在我这里，这就是商机，混的不容易好啊，混的容易，他们就不来了。”
“富二代，大佬，也会有不顺心的时候，憋屈的时候，那些人贩子，给我孩子，那些不负责任的母亲，把孩子一丢，我把他们都捡回来，我让他们发挥发挥一下存在的价值，我把他们培养成肉袋，嗯，沙袋已经不能满足这些变态了，我是个商人，为了利益，我只能随机应变了，我没有错。”
“佛家讲轮回，这就是一个轮回，造成这一幕的人，不是我一个人。”
“我不会关这些少年一辈子，我不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资本主义家，用十年还清收养之恩，他们就可以出去了，很人性化吧？！”
艾扬自顾自地给他介绍着，说到这里，没忍住嘲讽一笑：“这时候又要讲轮回了，这些少年出去以后，据我所知，都是走黑路的，偶尔我感觉我放出去的已经不是人，而是人渣。”
“我调查过，这些人渣最爱搞富二代，搞那些大佬，因不因果？别瞧不起他们，他们被折磨多了，换到折磨人的时候，竟也五花八门。”
“还有的，在这个环境久了，赌徒，毒鬼，层出不穷，还有的，带好几个孩子，找回来了。”
“我话说的不太清楚，可你应该想的清楚，他们做了什么。”
人渣嘛，不报复社会那都不好意思叫人渣。
叫他们学着正常人上班生活？就算他艾扬扔给他们十万块都没用，用完了钱他们还走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