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落至右颊,震掉我手上的伞,也无情震碎了我的伪装。
「不是说很恶心了吗?为什麽还这样?」清冷的声线灌进耳内,右颊顿了一秒传来剧痛,「妳听不懂人话?」
一切纷扰喧嚷彷佛在那瞬间就从世界剥离,连呼吸也变得格外缓慢,她临走前那话如霜似雪,看着我的双眸深及如渊,眼底尽是死亡的寒光――
「给我消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走了。可雨还下着。
我按住左胸,紧咬下唇。痛,蚀骨的痛,绵延不绝,撕心肺裂。
「这下明白知难而退的道理了吗?」
我抹去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的水滴,轻轻擦过右颊时想起被那一巴掌震得七零八落的思念。缓缓抬眸,对於眼前这人彷若算准时机般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
「这也是你精心设计的闹剧吗?」
「算是吧。」低沉的嗓音传来,即便入了耳也成呢喃,「不过这次我只是共犯,不是主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赵媛会来成大这事……」
闻言,严恺唇角一勾,我彷佛在那笑容的尾端看见绽放开来的讽刺。「怎麽,经过两年地狱般的洗礼,现在终於开窍了?」
「……她为什麽不记得以前的事?」
「朱瑄桦,我有说要让妳问到满意吗?」
「拜托你,告诉我……」
严恺收起不可一世的笑,冷着一张脸,由上而下睨着我,「口口声声说喜欢却不曾为她努力,遇到超出能力所及范围的事也只知道东奔西逃的妳,究竟还拿什麽脸来哀求别人?」
「算我求你了……拜托告诉我,她到底……都经历了什麽?」
为什麽会露出那种表情?为什麽那双瞳孔里没有一丝光明?为什麽……我感觉她好像随时都会死去?
雨似乎又更大了些,此起彼落的雨滴在地面跳跃着,淅沥雨声蔓延整座山头,伴随我再也压抑不了的悲鸣,全数失重落地――
「她自杀过。醒来後就成了这副模样了。」
此话一出,我便只能失声痛哭,那话说得云淡风轻,却是再大的雨都洗涤不了当中浓厚的血腥,我的胃部跟着一阵翻搅,空了两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