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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嘈杂的人群中,二婶梁琴现在格外紧张。
因为余修远的出现,局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其实并没有)
如果他执意阻挠,叶倾霖肯定没法把叶瑾初带回家里管教。(其实并不是)
和天真的叶瑾涟不一样,梁琴知道叶氏更多的内情,毕竟当初她也为挖空叶氏做了不少的贡献。
可是如今大厦将倾,要是叶瑾初不答应嫁给关陶陶,那老爷子一定会让叶瑾涟代替。
关陶陶这种花心二少,顽劣不堪,嫁给他怎么会幸福?
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被推入火坑,所以必须要牺牲叶瑾初!
反正她又不是叶氏嫡传的女儿,能让她以叶家大姐的身份出嫁,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想到这里,二婶气急败坏,用尖锐的声音喊道:“你这个杂种!注定和你一意孤行的母亲落得同样的下场!”
听到这句话,叶瑾初危险地眯起眼。
再好脾气的龙,也终究是条龙。逆鳞被触及,必然引起她的怒火。
离她最近的余修远立刻感到周遭的空气温度有一瞬间骤然下降。
他惊讶无比——这种经过千锤百炼才能锻造出的杀意,哪怕只有片刻的释放,为什么会在叶家的姑娘身上出现?!
叶瑾初面无表情,高跟鞋的鞋跟和地板不轻不重地撞击,一下、又一下,在大厅中回荡着清晰的声响。
她绕过余修远,一步步走到二婶面前,本身高挑的身高和高跟鞋的加成,她完全可以俯视眼前的女人。
“再说一遍。”叶瑾初语气平淡,声音也不紧不慢。
二婶以为她这是沉不住气,偏偏还压抑着怒火,冷笑一声道:“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杂种,枉费叶家养你这么多年!”
叶瑾初看似轻描淡写地扬起手,落在梁琴脸上的耳光却是出了全力。
啪——
二婶被她一巴掌扇得站不稳,脚下一个趔趄,竟然就这么跌倒在地。
看到二婶跌在地上,叶瑾初一点都不惊讶,甚至不怀疑她在装可怜。
之前与围堵她的六哥还有他的跟班们交手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自己的力气真是不,打架的技术更是一流。
哪怕刚才那群保镖一起冲上来,她也有把握穿着这套优雅而精致的礼服打赢他们。
所以她这一下手,二婶的脸红了一半,嘴角也带着血丝,多半是嘴里被牙磕破了。
“死丫头,竟敢打我——”
二婶挣扎着站起来,伸手就要打回去,被叶瑾初轻而易举地擒住手腕。
叶瑾初稍稍一用力,她就疼得直叫。
冷哼一声,叶瑾初松开了她。
二婶用伤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摸着被她捏过的手腕,看向叶瑾初的目光格外阴毒。
臭丫头!简直是活腻了!
一气之下,二婶已经开始口不择言:“呵,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全身溃烂,体无完肤!那也是你的下场!”
一丝狠厉之色从叶瑾初眼底闪过。
啪——
又一个耳光,不留余力地扇在二婶另一边脸上。
此时梁琴已经满嘴血污,含着一口血不知该吐该咽,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两边的脸颊都红肿起来,叶瑾初微微一笑:“这样对称多了。”
叶倾霖看着这一幕闹剧,回过神时才对保镖们喊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我抓起来!”
余修远剑眉一皱,叶瑾初已经知趣地回到他旁边。
叶家的保镖们看着挡在面前的余家三少,一时间又陷入了纠结。
这可是余家的少爷!惹不起惹不起!
叶瑾初侧过头问道:“余先生,可否送我一程?”
余修远点头,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离开了,没人敢上前拦住他们。
因为在场大多数人都很识趣,知道余家三少不能惹——偏偏又一个人除外。
叶瑾涟提着裙子冲上前几步,冲着余修远的背影喊道:“三少!她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废物,你何必如此袒护她?!”
只可惜余修远的脚步并没有因为她的质问而有丝毫的停顿。
叶瑾初更是不在乎别对她的评价,只要叶瑾涟嘴上积德,不瞎说叶陌蓝的坏话,叶瑾初都可以放过她。
谁也没有料到,这场荒诞的闹剧,就以余修远“护送”着叶瑾初的离开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