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的门铃声狠狠截断了我的专注,搁下手中的书,不过只是刹那的走神就又将我的思绪带回几天前的夜晚――
「薰。swisen.com」
一打开浴室门,冰冷的空气便一拥而上,随後他柔柔的声音带着温度传了过来,顿了半晌後我抬起脸,猝不及防地就这样对上他的眸子。
「耶诞快乐。」他说,那样自然地牵动一抹笑。
我看见坐在沙发里的大熊布偶。
他拾起修长的腿跨了几步来到我的跟前,接着取走我手上的毛巾,俐落地擦拭我湿漉漉的头发。
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已经紧紧拥住了他。原以为他会说些什麽,但我却先想起他说过的什麽。
我很爱妳。
一直以来他的行动总带着某种坚定,不必深探却也能够感受到他浓厚的情感所传递而来的温度。我不是没有察觉,在那场差点夺走他性命的车祸之後,我赫然意识到自己的疯狂,宁可摧毁整个世界也不愿失去他的疯狂。
倘若仅仅只是我一个人的挣扎,那麽这些连我也说不清的情感就会随时间淡去,只要日子一拉长,要说服自己便是轻而易举。
但被这些难以挣脱的情感给束缚的,从来就不只有我。
於是我开始假装什麽也不曾改变,不论是我看待他的眼光,亦或是他凝望我的目光,一切都起源於哥哥对妹妹的疼爱。我这麽告诉自己。
是的,既然谁也没有明说的打算,那就不存在着任何断然。
然而在他直白地说出爱後,我已经没有能再说服自己的理由。
大波霸说过他是一个太过公私分明的人,那天之所以反应如此剧烈,或许只因为她的说词正巧契合了我某个人性的自私面。
我并不想让爱情成为禁锢他的理由,却又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他的唯一。
但究竟为什麽我无法如他一般坚决地说出爱呢?
「怎麽了?」
毛巾还在我头上,他稍稍施力想将我拉开却发现我一动也不动,柔柔的嗓音和着担忧再度从头顶洒落而下,像一场绵绵细雨,「乖,这样会感冒。」
我扯紧他的衣服,不想成为他的脆弱,却无法阻止自己用全身的脆弱去拥抱他,「杰礼,对不起……」
对不起。我又说了一次。
「为什麽说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推开你的,我……」
「傻瓜,」他把手按在毛巾上,将我的头压进怀里,「不是让妳忘了吗?」
「怎麽可能真的忘记……」
「那麽,薰,」他抬起我的下巴,直勾勾地看进我的双眸,太过温柔的目光如此轻易地攫住我的呼吸,「我很爱妳。」
下一秒他倾身吻上我的唇,不带任何欲望的吻反而更让我心跳加速。我静静聆听自胸口传来的震动,以及飘散在空气中的,他的耳语。
「妳只要记住这点,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