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月明,渔火送潮。江边的城镇空气中都透着江水的湿意。
李白和月初索性不出门,他打了一壶清酒,手执着溢着墨香的书卷,神情专注,看得月初不禁愣了神。
都说灯下看美人更美三分,看男子好像也是一个道理。烛火摇曳下,少年清逸俊秀的面容有些恍惚不实,如陷梦中。
今朝宵禁得早,这个时辰,家家都闭了户,城里一片静谧,隐隐能听到江水涛涛之声,还有零星的蛙鸣和昆虫浅声。
渐渐的,困意也如江水一**涌来,月初用力甩了甩头,本就没绑得怎么结实的青丝更松垮的落下来,却不显得邋遢,只是凌乱的撒在她肩上,显得整个人透着种慵懒。
“诶,李白。”她从床沿走过来,手里抱着他的外袍,“我在竹椅上睡吧,你也早些休息。”
她把袍子往身上一盖,看月初闭了眼睛,李白无奈道:“要也是我睡竹椅,轮不到你,喂,醒醒,去床上睡吧。”
月初还是懒懒的躺着,摆了摆手,“你早点休息,你还有伤呢。”
“伤?”李白轻笑一声,忽的把她整人抱了起来,“现在看看我可算无事?”
“哇!李白!快放我下来”月初陡然一惊,大声唤了句,却又想到这是隔音不怎么好的木屋,声音又小了下去,李白已把她放到了床上。
“男女授受不亲!”她有些恼怒的朝他低喊,像只炸了毛的小猫。
李白对她引经据典的教训毫不在意,劈手夺过自己的袍子,笑嘻嘻道:“真是,和自己兄长谈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以前不也抱过?”
月初磨了磨牙,刚要反驳,忽的想到莲池那天——
她觉得自己无缘无故吃了大亏,只好闷闷地盖上被子,给自己挣点口舌之利:“算了算了,姐睡了,你非要睡椅子自己睡去。”
李白提着外袍沉吟:“你若是不介意我与你同床共枕,我也可以免了去睡椅子的罪呢。”
月初想了想,竟真把身子往内移了许多:“那也不是不行,睡吧。”
这下轮到李白怔愣了——
嘿!同床共枕?他就是嘴上说说,自己还没这个贼心,她哪来的胆
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应该说什么,只好呐呐:“不必了不必了,你早些休息吧。”
没待月初回答,他便挥灭了烛台,房间沉入夜色,只能听到女子均匀的呼吸声清浅。
李白弯了弯唇角,便也揪了袍子,合上眸子。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