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人们吸着冷空气，匆匆忙忙，地下场子里的人，却像是被世界遗弃了的，浑浑噩噩，不知天晴天阴。
艾扬双手揣着西裤口袋，目不斜视地穿过这群眼中只剩下**的……不人不鬼。
他衣冠楚楚，深沉冷色，目光里的漠然，在这其中，显得格外伟岸，鲜明。
冷灰色长廊的尽头，是他的办公室。
门前守着四五个高大的保镖。
当看着房门在眼前被缓缓打开的那一刻，艾扬拭目以待，这道门背后的结果。
也许他今天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去见了艾灵，他唯一的弱点……搞得他现在也不太明白自己到底要哪个结果，严矜和美人做了，是卧底？
或者做了，他不是卧底。
艾扬都不开心。
哪一点出错了？他思绪飞快运转，步子也在大步前进，突然僵住了，在没等他思考出答案之前，沙发上稍见过点世面的人足以看出这位是俄罗斯女人，她像死鱼一样躺在沙发上人事不省，身上诱惑的裙摆整整齐齐。
艾扬倒吸口气，没再走动，僵硬地抬起手：“去叫医生。”吩咐完，他忽然被人解了定身术一样，走得更快，目光直直盯着那道木门紧关的洗手间。
艾扬听到里头没有一丝动静，他抬起长腿，用力踹开了洗手间的门，抿了抿唇，警惕的目光扫视一周，在浴缸里看到了男人，也看到了剃须刀，还有，血。
他明显听到背后几个保镖无法压抑的吸气声，显然，也被这一幕震慑。
也许对付严矜是个错误，这个男人，他会用他自己的本事，搞定你身边所有属下，只要他想，他可以让你无人可用，无路可走。
艾扬吐出一口郁气，右手抬起，微动。
背后的保镖心领神会，大步跨去，将**的严矜从冷水缸里提了出来。
艾扬只是看着，只是看着，严矜苍白的脸，抿得比他还紧的薄唇，一个控制本能，坚持底线原则的男人，一个为了这些解决不了实质问题的东西，不惜痛苦晕死过去的男人，却让他的心底，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肃然起敬的陌生感。
好，好。
他笑了，原来，这才是他一直期待的答案，也是他妹妹一直期待的答案。
——
外头天黑沉沉的压下来，他还没有到他的城市吗？
怎么忘了向哥哥，问一问他去哪儿出差了呢？
艾灵握着无人接听的手机坐在床边，单手扶额，陷入了明显有点焦躁的情绪里。
半个时过去了……
一个时过去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低着头，为什么心里头有点悬，像等不到他的回电，就再无法做其他事似的。
但她深切了解自己，她不是这样的女人。
艾灵站起来，发泄似的，在原地蹦了两下！